阿秃.

“隔千万光年,宇宙献吻.”

[食物语乙女向]有一天少主将要出嫁.

★别信标题,这是个甜饼

★小短篇啦

 

 

 

 

01.

不知道是谁先出声提起的这个话题,效果犹如巨石击打泉水,食魂们先是集体罕见地沉默,忽而爆发出一阵足以掀翻屋顶的嘘声。

 

符离集烧鸡先冷着脸侧头“啧”了一声,鸡茸金丝笋黑着脸从鼻腔挤出一个“哼”字,佛跳墙面带微笑只有手上的茶杯微微地颤抖,西湖醋鱼这糙老爷们后知后觉地“哦”着,川味火锅先是怔愣随即意味不明地搂紧了怀里的熊猫——

 

然后被花椒利落地在脸上用熊猫掌盖了章。

 

川味火锅痛定思痛。

 

锅包肉作出端庄又不是仪态的笑企图结束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讨论:“少主未到年龄,谈婚嫁为时过早。”

 

春卷眨着无辜的眼睛看向锅包肉:“可少主总有一天将要出嫁,到时候她会不会和伊挚大人一样,离开我们去其他世界游山玩水呢?”

 

“少主不会的!”青团拍了拍春卷的肩膀,“少主怎么会丢下我们嘛,她可是从小到大就在空桑。”

 

双皮奶从宽大的帽檐下探出口,再扔了一记重磅炸弹:

 

“那她生了孩子之后呢?”

 

众食魂哗然。

 

此刻正坐在房里埋头写作业的少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02.

隆冬从不至空桑,因为这里是神明福祉降临的土地,连归乡的魂魄都舍不得离开它。这里从不出差错,日月亲吻每一寸原野的草根让它茁壮,人间无它气派潇洒。

 

这里是少主的家。

 

而此刻,与少主在同一屋檐下的食魂们,竟然对少主做出了这种事——

 

德州扒鸡心神不宁地日日在空桑界内,与柱子表演二人转,被少主逮住他还说这是他的分内之事。少主心想:敢情你还有这喜好,要不开个空桑拍摄组替他记录一下。

 

在少主狐疑地又盯他几眼之后,德州扒鸡那干净的脸上又生出几分别扭的神色。

 

符离集烧鸡叮嘱他必须问出口的那句“少主你准备什么时候找夫君啊”一直冒不出口。而后德州扒鸡略微思索,心想要不换个问题试试看?

 

他陷入回忆:

 

“美人,你何时能与我同着红妆上轿呢?”这是佛跳墙。

 

“喂,什么时候打算嫁人?”这是符离集烧鸡。

 

“婚礼谁坐轿子,该给我穿上婚纱跟神父发誓啊。”这是鸡茸金丝笋。

 

……

 

好像没一个正常的。

 

德州扒鸡面上带着笑,实际上心里的小人正在爆锤自己的脑袋企图砸出什么有营养的问题。见他迟迟不再说话,少主拢了拢宽大的袖子,露出白皙的手臂,向他做了个“再见”的手势,准备去上诗老师的课。

 

德州扒鸡凝噎,他心里的小人突然发现自己没有脑子,爆锤没用,该锤爆。

 

 

 

 

03.

少主在回廊的转角看到了坐在阁檐上的太白鸭。他撑着身子的手臂旁边有一坛上好的美酒,自上浅浅嗅闻,少主也生了想尝尝的心思——但这样她就不只是和课业睡到天荒地老了,她会被诗老师的眼神杀死在窗边吐魂。

 

少主只能打个招呼:“白琊?”

 

太白鸭唤她:“小友,上来。”

 

少主:?

 

“对不起,我今天得去上课,下次我们再一起喝酒?”少主怀疑他这奇怪的要求,但无奈她近日确实分身乏术,只好拒绝了他的邀请。太白鸭盘腿坐在上面看她,一副有话却难言的样子,平日里他总爱喝些酒,所以脸上总带点薄红,而此刻他端的是一副眉眼清明,让少主竟从心底感受到一股肃然的恐慌。

 

“那我走啦?”少主有些不确定地道。

 

太白鸭起身,临空落下,潇潇洒洒站在她面前。他凑近:“想是当年李太白举杯邀明月愁闷竟让我也品了一番,小友也终将丢下我一人在这地方,再不抓紧点时间多陪陪你,日后便瞧的少了。”

 

少主有些怔愣地听他话头里的妙语连珠,脑子里转几转才听懂他的意思,只是实在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忧伤究竟来自何处,幸好没折断她的腰。

 

少主想了想,那不是骚,那是忧伤似肖邦。

 

少主:“不,那什么,我只是上个课,怎么就见的少了,你举杯邀明月了?”

 

太白鸭深沉凝重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里写满了“你再不把脑子里的酒水吐出来,我就认定你偷喝了”,少主觉得这样被打量活像被屠苏酒说“脑子有点病”的时候,她只好匆匆转身,离开了那盯着她不放的太白鸭。

 

太白鸭也觉得自己舌头有些打结,差点没把“此时此夜难为情”给念出“我在雨里弹肖邦”的味道。

 

 

 

 

04.

少主路过了屠苏酒的医馆。川味火锅正坐在里面看诊。屠苏酒见他指了指自己脸上那不大不小的红掌印,脸上森森的表情让人觉得一言难尽,或许他是觉得川味火锅被踹得脑子出了问题,又或许是觉得他这口川普让人实在想发笑。

 

“啊,屠苏医师,我这个掌印啷个才能消喃?”

 

屠苏酒诡异地沉默了一瞬,而后他转过头,瞥了一眼正瞧热闹的少主,她今日素衫着身,手执课业书本,站在那儿饶有兴致地望。

 

“好徒儿,”屠苏酒用手肘撑在轮椅的把上,淡淡地出声唤少主,“过来。”

 

少主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,站在原地踌躇,最后还是一狠心,向那面色不善(?)的屠苏酒迈步而去。川味火锅身上的花椒扒拉着他的头发踩在他的肩膀上,不顾川味火锅的痛叫,它扬武耀威地抬起头,直勾勾地盯着少主看。

 

“花椒,你等等——”

 

“等等为什么八角你也???”

 

八角抓着川味火锅的袖子抬起头,有些急切地蹬了蹬腿。

 

少主踱步而来,而她刚刚站在屠苏酒面前,川味火锅就被花椒来了一手旋风无影腿。

 

花椒:我有一个脾气要发.jpg

 

少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。川味火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方才被花椒踢过的脸隐隐作痛,花椒正把眼睛拉成一个表示“愤怒”的倒三角形,意思是:再不问我就给你再来一jio。

 

川味火锅深呼吸一口气,然后他才爽朗地陪着笑了几声,问道:“少主,你结婚了吗?”

 

“啊???”

 

“不对不对,”川味火锅反应过来后及时补充道,“少主,你准备结婚吗?”

 

他这话一出口,效果好比炸鱼塘的炸弹,周围偷听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跳了出来。太白鸭腾空跃下;巡逻着晃悠悠过来的德州扒鸡可疑地轻咳了一声;符离集烧鸡把双手折叠枕在脑后,睁着一只眼盯着少主,跟在德州扒鸡后面;佛跳墙浅浅笑着与鸡茸金丝笋同往。

 

少主:要素察觉。

 

屠苏酒不耐烦地看着又变得拥挤的医馆,心里想着:莫打扰我看诊,闲杂人等都出去。

 

 

 

 

05.

“你们这几天这么奇怪就是担心我以后结婚的事儿?”少主差点没把憋在心头的血吐在佛跳墙身上,“还猜我生了孩子后会去云游四海?”

 

德州扒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实属猜想,食魂们都太看重您了,还请少主原谅。”

 

“现在没那个心思,”少主伸出手扣住瓷杯苍白的手柄,她垂下眸子看着青绿茶水里晃荡的影子,然后轻轻地开口,“现在结婚还有些人没办法出席。”

 

“我可是想,你们谁都别错过我这一生的喜事。”

 

“到时候就坐这儿,”少主眯着眼,看见了点唇沾红的笔身,轿子出行驶向远古万年,山脉骨丘贫瘠,因为太阳在削弱它,“整整齐齐,谁也没少。”

 

那时候她揭开红盖头,会看到飞鸟掠过山岚穹界,世界万古如新,人间的漩涡想要拉她与世俗接壤,而这里就是她的岸。

 

她在人间的岸,一切已经归巢。

 

-End-

 

 

 

 

-

真·结局:

 

最后少主上课还是迟到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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